2009年5月12日星期二

社会将大规模动荡 御用学者也着急了



 

BBC:学者警告中国失业增加导致社会动荡

农村人进城找工作改变了城镇人口结构
中国中央党校学者周天勇警告说,由于经济增长速度减缓以及失业率增加中国将会面临严重的社会动荡问题。

他还敦促政府把发展重点放在创造就业率问题上。

周天勇预测说,贫穷、失业人士和农民将会阻碍中国经济的发展,明年的经济增长率将只达7.5%,创数年来的最低。

周天勇在《中国经济时报》发表的文章警告说,贫富差距可能会造成社会的不安定。

中央党校一直以来是中国曾出不穷的领导人接受政治培训的地方。周天勇是其中非常敢言的学者。

周天勇的预测并不代表中国高层的政策,但是却反映出中国精英阶层对于出口下降以及很多工厂关闭带来的冲击感到担忧。

中国国民生产总值从第二季度的10.1%下降到第三季度的9%,有些预测显示明年的国民生产总值会降到7.5%。

周天勇说,2008年和2009年的就业形势令人堪忧。保守地估计显示,城镇真实就业率可能分别为12%和14%,而不是政府所预测的4%。

周天勇认为这会带来一系列的经济社会问题。他说,"财富通过偷盗和抢劫形势的再分配问题可能会加剧,社会不稳定隐患增多,极可能形成社会大规模动荡的被动局面。"

他还认为中共政府人为的低估城镇失业率的做法,让领导层没有真正看到经济缓慢增长引发的社会不稳定所带来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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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稳定就业是当前首要任务”

中共政府官员星期四(20日)表示,在出口需求减弱和部分劳动密集型中小企业破产或停产的情况下,稳定就业是中国目前的首要任务。

中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简称"人保部")部长尹蔚民说,全球金融危机冲击中国的制造业,失业率在10月份上升,就业形势在明年一季度会出现更大的困难。

失业率上升

他表示,进入10月份以后,出现了三个变化值得注意:一是城镇新增就业人数增速下降;二是企业的用工需求出现下滑;三是企业现有的岗位流失严重。

尹蔚民说,截至三季度末,城镇登记失业率为4.0%,但可能在年底升至4.5%,并在明年继续攀升。

他表示,中国的农民工大约有2.3亿,其中外出人员约有1.2亿,由于农民工就业流动性强,"目前还没有纳入城镇登记失业率的调查",有关部门正在建立农民工的调查统计体系。

“稳定就业”

这位人保部部长说,"稳定就业是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

今年1至10月,全国累计实现城镇新增就业人员1020万人,为全年目标任务1000万人的102%。

尹蔚民表示,受全球经济形势影响,"中国出现一部分劳动密集型中小企业关闭、破产或停产情况,部分农民工失去工作回乡",但截至目前尚未发生大规模的裁员和农民工返乡潮。

过去几个月来,在国际金融危机影响下,中国一些经济发达地区的中小型外贸外资企业相继倒闭或停产,一些农民工被拖欠工资,更多的农民工被迫卷起行囊踏上返乡之路。

尹蔚民表示,应妥善处理农民工和企业的劳动关系,保证农民工的劳动所得,不拖欠农民工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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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面临失业率的增长和社会动荡
2008-11-27
中国国家发改委主任张平在国务院新闻办27号的发布会上说,随着全球金融危机的蔓延,中国的经济出现下滑,预示着失业率的增长和社会动荡。自由亚洲电台记者杨家岱的采访报道。

国务院新闻办27号发布会的内容,是介绍中共政府关于扩大内需的政策及其落实情况。路透社援引发改委主任张平在这次发布会上的话说,“中国经济目前面临日益增大的下滑压力…金融危机尚未探底,其影响正在全球蔓延、在中国加深。”

纽约城市大学经济学家周炬源表示,中国的出口在今年第四季度已经开始下滑,失业率的上升是必然趋势:

“美国、欧盟跟日本这三大经济体的经济衰退是必然的,问题是衰退到什么程度。中国过去以对外贸易导向的成长,出口市场又集中在这三大市场,这样的话,中国明年的出口、甚至今天第四季的出口都已经呈现衰退的现象,失业率的增加可能是必然的。”

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经济学家徐滇庆也说,全球经济衰退导致以产品出口为导向的中国中小企业的订单难以为继,这势必导致失业率的上升:

“依靠出口市场的这些中小企业拿不到订单,明年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徐教授说,农民工在中国就业人群中比例较大,这在一定程度了决定了中国在经济危机中的承受力相对较强:

“中国在这次全球性的金融危机中,承受力是最强的,中国到现在还是农民工,还有户口制度,还没有完全取消。它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呢?就是说,一旦他在城里的工作没有了,工厂倒闭了,他还可以回家,回到农村去有一口饭吃。很穷,很艰苦,但是还不至于饿死。”

在27号的新闻发布会上,张平除了表示政府将加大投入以“强力启动内需”、从而保障就业而外,还表示要提高低收入群众的社会保障水平。纽约城市大学的周教授表示,政府要对失业人员提供帮助,对民众的不满情绪加以宣导:

“两方面吧。第一方面,政府提供一些所谓的社会安全网,必须考虑到增加一点失业方面的补偿,减少失业人口生活的困难。另外一方面,社会上要多宣导一下,大家共同度过经济难关。”

西安大略大学的徐教授说,政府要把困难的形势对人民说清楚,并实行灵活的税收政策。 他认为,社会动乱还是可以避免的:

“政府应该把这些话说得更清楚一些,告诉大家勒紧裤腰带,共渡时艰,老百姓也就明白了,他不会去瞎埋怨。企业家你要给他一定的松动,本来就没钱,你还要叫他这个保障那个保障,他干脆关门算了。工资低一点,总比没有强。同时,降低一下个人所得税,让人们觉得政府是在千方百计帮助大家。力不能及的,那你也怪不着政府了。这样的话,社会动乱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路透社27号的一篇报道说,在广东等省,一些工厂相继关闭,数以百计的失业工人这个星期走上街头,对过低的失业补偿表示抗议。

这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杨家岱的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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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闭潮袭珠三角 民工失业潮或引社会动荡
2008-11-09 09:48:59  南风窗

金融海啸与民工失业潮

  本刊记者 甄静慧

  10月21日,东莞樟木头镇宝山工业区的合俊玩具厂外,俨然是一个小型招聘会现场:道路两旁、报摊、小食店门前都被厂家的招聘摊位所占据,多辆小巴停靠在大道旁,车身上贴着“立即参观厂房”的标语,还有不少抢不到摊位的工厂正在到处派发招聘传单——他们的目标是合俊集团破产后面临失业的7000多员工。

  10月16日,樟木头最大的玩具代工厂商合俊集团向其总部所在地香港特别行政区高等法院提出自行清盘的呈请,同时,其分别设在樟木头和清远佛岗的三家工厂亦告停产,其中樟木头的合俊和俊领两家工厂失业员工共7000多人,佛岗厂的失业员工也达到1700多人。

  围绕在合俊外面的工厂的招聘已经展开了几天,但前些天却鲜少有人下定决心应聘,因为对这几千工人来说,比失业更重要的是被拖欠了三个月的工资及加班费,不少工人已陷入身无分文的境地。

  面对愤而聚集示威的7000多员工,为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展,樟木头政府决定紧急垫付薪酬,安抚工人的情绪。至记者前往现场当天,镇政府已向全部工人垫付了8、9、10三个月的工资及加班费,此前一直疑虑不安的工人们终于平静下来,并开始寻找新工作。

  上午,一批又一批的工人坐上清溪、大朗等地的工厂小巴离去,到了午后,聚集在厂外的工人数量已经见少。但仍有部分工人对大堆招聘传单视若无睹,神色彷徨。

  合俊事件虽暂时平息下去,珠三角制造企业倒闭潮带来的劳动力过剩危机却只初露端倪。

  产业转移下的动荡生存

  樟木头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合俊,开往宝山工业区的路上,司机介绍:“今年以来樟木头倒闭的工厂不少,合俊旁边这家台湾工厂就是前两个月倒闭的,遣散了上千员工;清溪更是几乎每个月都有工厂倒闭,工人讨不到欠薪就阻断公路示威,每次都能让樟木头往清溪的公路堵上几个小时……”

  而走在东莞虎门或者大朗镇工业区附近的街上,会看到许多随着工厂和工人离去而空置的厂房,以及失去消费群体而倒闭的店铺,每一扇紧闭的铁闸上都挂着招租的广告牌,然而行色匆匆的路人根本不会往那些招租热线看上一眼。

  转移、倒闭的影子笼罩在珠三角上空已非一朝一夕。作为樟木头最大的玩具厂商,合俊的破产并不是珠三角制造企业倒闭危机的序幕,更不是终曲。但它因为规模之大,受影响人数之众而广受外界关注,从而把珠三角企业倒闭潮背后的弱势群体——农民工的命运摆在了公众面前。

  “工厂倒闭、农民工失业等问题,不是产生于金融海啸时期,而是从珠三角拟定产业转移思路时就开始显现了。金融海啸不过是在短期内加剧了这一矛盾而已。”广东省社会科学院社会学与人口学研究所所长郑梓桢表示。

  在珠三角的产业转移过程中,大批实力相对较弱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倒闭,或者上百家企业成批地被转移出东莞、深圳等地,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大量农民工失去了原来的就业机会,辗转于这些动辙倒闭、搬迁的企业间流离失所。

  只不过,曾经一段时间,农民工的这些不安淹没在铺天盖地的“民工荒”论调之中。

  而实际上,在产业转移升级的“阵痛”中,企业难招工是事实,大量农民工在珠三角打拼的过程中失去了生活的稳定感与安全感也是事实。

  在合俊的厂房外,一名小伙子向一家玩具厂的招聘人员咨询:“你们厂的规模有多大?订单稳定吗?”虽然得到对方的热情回应,他还是犹豫着走开了。这家厂的基本工资和加班费都跟合俊差不多,条件算是不错,但他有点心悚:“一年前从家乡出来,到深圳做了两个月,工厂就倒闭了,只拿到60%的工资。后来去虎门做了一段时间,老板要把厂搬去江西,我不想去,就通过亲戚介绍到合俊来。想着这么大的厂总不会出事吧,结果做了三个月又倒了。现在不太敢进工厂,怕做不了几个月又失业,还不一定拿得到工资。”

  一边是用人单位的拼命拉人头,另一边几位打工妹则商量着买车票回家的事:“最近倒闭的厂太多,没有安全感。先回老家过年,春节后看看情况再来。”

  金融危机引发倒闭潮

  合俊事件刚发生时,广东省玩具协会常务副会长李卓明曾向媒体表示,合俊集团的倒闭只是个别事例,是因为其企业经营的内因出了问题,而并非行业经营情况出现严重恶化。

  这一说法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樟木头镇副镇长徐鸿飞的证实:“合俊的老板前年进行多元化发展,搞采矿业,结果一直拿不到许可证。矿产的投资一分钱还没有收回来,又碰上了这两年的政策影响以及金融危机,最终逃不过倒闭的命运。”

  然而,多元化也好,水灾也好,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依然是金融危机。

  无独有偶,在合俊宣布破产的第二天即10月17日,另一家香港玩具企业百灵达也宣布关闭了宝安的工厂,1700多名工人被欠薪,厂区一度出现骚乱。

  事实上,不管是“合俊”、“百灵达”还是其他代工企业,都同样面临着出口退税政策变化、《劳动合同法》实施、人民币升值及金融风暴等多重困境,两家工厂的境遇不过是珠三角众多出口加工制造企业的一个缩影。

  就以处在风口浪尖的玩具行业为例:珠三角的玩具企业大多以OEM为主,自有品牌非常少,而且多数依赖出口欧美及日本。合俊在樟木头两家工厂的产品有70%以上销往美国,包括为全球最大的玩具商美泰公司提供OEM业务。

  而受近期金融危机影响最为严重的,恰恰就是美国、欧洲和日本。海关数据表明,今年来中国对美、欧和日本的出口同比增长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滑,其中,今年4月以来,中国对欧洲的出口累计同比增长已连续5个月下滑,从年初的33.4%降至25.6%。

  如果说此前在产业转移压力下,珠三角体现的是没有实力的小型企业纷纷倒闭的洗牌效应,那么合俊的倒闭,则开始显现出另一个趋势——大型代工企业也开始熬不过这个寒冬了,正如徐鸿飞所说,“在目前的经济形势下,纯代工企业的规模越大,风险往往也越大。”

  就在合俊和百灵达倒闭后的这一周,龙岗港声电子厂、宝安宜进利工厂、坪山创亿玩具深圳有限公司、西丽西洋服装厂等都纷纷传出倒闭的消息。

“合俊”式多米诺骨牌

  大型制造企业的倒闭,所产生的意义与连锁效应,与小企业无声无息的消失不可同日而语。合俊集团与其背后的供货商、物流商之间的联系,如同一副休戚相关的多米诺骨牌,合俊一倒,后面又会有无数的小厂随之倒下。

  供应商是合俊事件的另一个直接受害群体,他们被合俊拖欠的货款少则几万,多则上千万。玩具企业的上游供应商规模一般不大,抗风险能力也相对弱很多,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损失对他们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供货商也很惨,工厂欠了他们的钱,他们也只能欠自家工人的工资了。”有合俊员工回忆道,“前几天见到不少供货商当场哭起来。据说工厂欠了800多家供货商的钱。”

  在宝安的百灵达厂区,供货商与工人间的冲突则更为激烈,工厂关闭后,闻风而来的供应商想冲进厂房搬取固定资产抵债,却被工人堵在门外,甚至发生肢体冲突。

  大企业倒闭背后,有多少供货商会因为资金断裂而不得不步破产逃逸的后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旦破产,最后又将有一批工人将面临欠薪、失业的困境。

  记者在百灵达厂外偶遇一位供应商,他声称早已知道厂区已被法院查封,24小时都有保安守着,不得内进,“但就是不甘心,过来看一下。”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百灵达即使破产清算,变现的资产也未必够付工人工资,供应商多半是血本无归。假如真到了那一步,也只能带着老婆孩子一走了之了——“对不起工人也没办法,自身难保。”

  当我们发现金融海啸打乱了珠三角产业升级的步伐,珠三角企业的倒闭和裁员浪潮才刚刚拉开序幕。可以预见,危机持续蔓延下去,农民工大军带来的不仅是失业和滞留的问题,追讨欠薪、游行示威等行为的扩大化,也难免埋下社会隐患。

  政府可以做什么

  “这就是考验政府调控手段的时候了。”郑梓桢认为,合俊事件,虽然表面上处理完满,但其实却暴露了政府在农民工劳动保障问题上的预警和应急机制还存在着很大问题。

  合俊集团2008年的中期财报公布早已显示,今年上半年集团亏损高达2.0561亿港元,总负债高达5.3230亿港元。而樟木头镇宣教办公室主任蔡建彬及副镇长徐鸿飞都亲口向记者承认“几个月前就通过税收、出口量等的变动发现合俊出了问题,也曾前往调查了解情况”。

  然而,拖欠了工人三个月工资的合俊高层仍然在一夜之间走得无影无踪,留下一个烂摊子让政府和纳税人“埋单”。

  “没料到高层会一夜之间集体逃跑”的说法显然难以服众。徐鸿飞曾向媒体表示政府面对合俊问题的无奈:“政府虽然发现公司有问题,但没有充足的证据也不能去抓人,况且抓人要走司法程序。”

  然而,广东早就有为保障农民工权益而制定的农民工工资保证金提取制度,只是各地政府部门一直没有执行,执行的细则也不明晰。 其实,发现企业可能出问题,只需依法要求其提供员工工资保证金,就能未雨绸缪,预先保障农民工的权益。在合俊和百灵达事件里,政府100%垫付员工工资,充其量只能作为个别案例的应急措施,绝不能成为常规。

  据悉,“合俊”倒闭事件发生后,东莞市拟成立工资垫付保障基金,以分担企业欠薪逃匿工人工资垫付的风险。而深圳宝安区则设立了总额为一亿元的欠薪应急保证金,同时建立劳动纠纷预警机制,对亏损的规模以上企业实施监控。

  如果这一机制在整个珠三角真正顺利推动起来,起码能在失业潮大规模爆发前预先杜绝因薪酬纠纷而可能发生的种种社会动荡。

  结构性失业

  那么,在全球金融危机的波及下,珠三角企业倒闭潮会否促使我国告别劳动力短缺的“民工荒”时代,进入以农民工“失业潮”为标志的劳动力过剩时代?

  据香港工业协会预计,这一波的经济不景气中,光是珠三角就将有250万人失业。无疑,这些失业人员大多数将是技术水平较低的劳动密集型行业的普工。

  “过去的‘民工荒’本质其实也不是劳动力短缺,而是部分企业过分压榨劳动者,劳动报酬远低于劳动价值,这些企业就应该招不到工人,是应该被淘汰的。中国人口的真正命题是劳动力过剩问题。”郑梓桢说,“从来没有‘民工荒’,只有‘教育荒’、‘法律荒’。”

  如果把劳动力市场分为高级专业劳动力市场、熟练技术劳动力市场和初级劳动力市场三类,那么前两类劳动力市场在我国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况,第三类即普工则将会呈现供过于求。而农村转移到城市的劳动力恰恰大部分都属于第三类。

  在两家倒闭的工厂外面,记者看到的大多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工人,有的看上去甚至只有十几岁。这些80后的外来打工仔、打工妹被冠以“新生代农民工”的称谓。

  “高中读了一年,家里经济不好,干脆就出来打工了。”一位广西妹子羞涩地笑着说。跟她一起出来打工的同村伙伴有十几个,很多都不到20岁,都是早早就辍了学,“父母说上学花钱多,读完高中考不上大学没有用,考上了又没钱读,现在很多大学生一样失业呢,还不如早点出来挣钱。”

  辍学打工—挣钱结婚—带孩子打工——这成了农民工家庭的一个怪圈。“我们的孩子,最后很可能也是重复着这条路。”已育有两个孩子的领班阿昌有点无奈,“不是不想让孩子读书,但农民工的孩子进不了城市的公立学校,民办学校又经常被关闭,更重要的是也交不起这些贵价学校的学费,只好把一对儿女留在老家。”父母不在身边,加上农村教育条件相对落后,这些留守儿童能够通过教育摆脱传统命运者少之又少,最后多半还是“追随”父辈早早辍学打工。

  而与此相对的是,在内外交困的经济大环境下,以往大量雇用低水平劳动力的制造企业要么转移、倒闭,要么就只能瘦身过冬,或者狠下心来进行脱胎换骨的产业升级。

  徐鸿飞对去年樟木头镇南大针织有限公司的产业升级进程非常满意。该公司本来有1800名工人,是典型的低技术劳动密集型企业,在镇政府的引导和推动下,2007年南大针织投入了5000万进行设备升级,不但产值增加一倍,而且工厂里1800多普工也缩减为400多技术工人。

  显然,无论企业选择哪条道路,教育水平和技能较低的普工都将是首先被挤出产业升级进程的对象。在劳动力过剩的大背景下,未来更严峻的可能是结构性失业问题。

  分化

  然而,产业升级的步伐不可能因为“阵痛”而停下来,即便经济继续快速发展,剩余劳动力的转移问题依然会长期困扰着社会,农民工大军亦只能顺应形势,走向分化。

  “我在百灵达已经工作了12年。”阿森是百灵达的一位老员工,在工厂干了12年,他不了解外面的就业形势已经发生了巨大转变,唯一担心的是以自己渐长的年龄还能不能迅速在珠三角找到新工作。有人劝他回家乡,他向广西玉林的老家了解了一下情况,“玉林普工的基本工资一般是700,只比宝安少200左右。但是那边的经济前景没有那么好,工厂也不多,容纳不了那么多工人,回去说不定比留在这里找工更困难。回家如果不打工,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家里早就没有地了。” ——一边是双转移,一边是金融危机,另一边则是土地改革,处在三岔口上的农民工感到无所适从。

  “出路之一是通过培训进行技能升级。”郑梓桢认为,这是目前调整结构性失业最可行的途径。

  早在2006年,广东省劳动保障部门就已经在全省组织实施了“广东省农民工技能提升培训计划”与“广东省百万农村青年技能培训工程”:“农民工培训计划”的主要对象是已在本省城镇务工的农民工(含城镇户籍外来劳动力);“百万工程”的主要对象是未向非农产业转移就业的本省农村富余劳动力、新生劳动力和农村退役士兵。

  “广东省对农民工的技能培训投入相当巨大,如果农民工有相应的意识,应该能从中取得不错的效果。”但无可厚非的是,对于本省农村青年及外来务工人员,政策的侧重还是有所差异。

  显然,劳动力过剩的压力不可能全部由珠三角城市消化,劳动力输出大省也应该有所作为。“出路之二是顺应产业转移趋势,从珠三角发达地区流向欠发达地区的新兴厂区;出路之三是促进剩余劳动力向现代化新农村的回流。”

  不过,大多数农民工依然缺乏危机意识。21日黄昏,再度绕回合俊厂区,剩下的人已经不多。清溪一家工厂的招聘人员正准备离开,她对当天的收获很满意:“一共招了几百人。他们对薪酬要求都不算特别高,待遇差不多就可以了。”

  “对工作的稳定性是有点担心,但还不至于找不到工作吧。很多工厂对普工要求不高,没有经验顶多少拿100元工资。”这是年轻失业工人们的普遍心态,“进修?免费的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啊,我们每天都加班到八九点,还是多赚点工钱实际。”他们不知道在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背后,已是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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